博物馆 将中华文明更加鲜活地展现出来
中国考古博物馆致力于打造展示中华文明的国家窗口,集中展示五千多年中华文明与统一多民族国家形成和发展的历史
从事博物馆工作,一是要面对古人,二是要面对今人。博物馆人就是古与今、小众与大众之间的桥梁
当前社会经济快速发展,人民群众对历史文化、历史知识的渴求与日俱增,我们有义务把高深晦涩的史学研究成果转化成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普及性资源
博物馆展览应该是思想性与观赏性的有机结合,在传播知识的同时,启迪民智
“文化传承发展百人谈”大型人文融媒报道14
兴隆洼文化玉玦,新石器时代,距今约8200年至7200年;“妇好”铜箕形器,商代晚期,距今约3000年……中国考古博物馆,展览主题为“历史中国鼎铸文明”,常设展厅7000多平方米,展品6000多件。沿着北京中轴线的北延长线,走过连通古今的“文化之脊”,建筑外形似鼎如尊的中国历史研究院主楼扑面而来。院内的中国考古博物馆,是我国第一家以考古命名的国家级专业博物馆。
2023年6月2日,习近平总书记来到中国历史研究院内的中国考古博物馆调研,先后参观文明起源和宅兹中国专题展,出席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认识中华文明的悠久历史、感知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离不开考古学。中国考古博物馆自9月15日正式向社会公众开放以来,观众表现出极大参观热情。中国考古博物馆馆长巩文介绍,馆内展品以考古发掘出土文物为主,兼及珍贵古籍、档案文献,以“仓储式陈列、沉浸式体验”为设计理念,让观众体验历史,产生情感共鸣,激发观众对中华文明的自豪感和自信心。
“中国考古博物馆致力于打造展示中华文明的国家窗口,集中展示五千多年中华文明与统一多民族国家形成和发展的历史。”巩文说,作为新时代考古工作者,有责任做好考古研究阐释工作,有义务把中华民族对人类文明的重大贡献更加清晰、生动、全面地呈现出来,更好发挥以史育人作用,让全世界更加深入了解中华文明和中华民族精神。
■ 为增强文化自信提供历史支撑
中国历史研究院主楼气势恢宏,硕大的篆书“史”字高悬于外墙。11月2日下午,记者走进中国考古博物馆。从序厅开始,映入眼帘的是镌刻着《千里江山图》的“历史大门”,门后是标记中国历史发展重要节点和重大事件的“历史大道”。抬头仰望,则是象征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历史星空”。
在巩文看来,中国考古博物馆的建设是顺应社会发展的必然。自1921年仰韶文化发现以来,中国现代考古学走过了百年历程。100多年来,几代考古人筚路蓝缕、不懈努力,取得了丰厚成果。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考古工作的重要讲话、指示,极大地激发了历史、考古、文化遗产工作者的积极性。这个时候,需要一座“中国考古博物馆”去展示具有当代价值、世界意义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华,展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历史基因,呈现中国古代治国理政智慧,为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提供历史支撑。
2019年1月3日,中国历史研究院在北京挂牌成立。随后,中国考古博物馆的筹建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2019年12月底,中国考古博物馆开始内部试运转与修改完善,2023年9月15日,正式面向社会公众开放。
作为中国考古博物馆筹建工作的主要参与者,回顾整个过程,巩文十分感慨。“策划之初,中国历史研究院集结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古代史研究所、近代史研究所、历史研究杂志社、中国边疆研究所等,以及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外国文学研究所、马克思主义研究所的几十位优秀中青年专家学者为展览出谋划策,研讨定位。”巩文说,仅展陈大纲就有10多人参与撰写,精研十稿,文案反复修改,多位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老一辈专家学者审阅并提出中肯意见。
如今走进馆内,公众看到的是精心设计的恢宏展陈:基本陈列以“历史中国鼎铸文明”为主题,以绵延5000多年而不断裂的中华文明和统一多民族国家形成与发展历程为展陈主线,以中国历史研究院珍藏考古研究所考古发掘出土文物标本精品和专题档案文献精华为主要展品,分为“文明起源”“宅兹中国”“大国一统”“和融万方”“民族觉醒”五个专题。
“中国考古博物馆重点展示了从旧石器时代到近代不同时期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活以及中外交流状况,呈现中华民族悠久、深厚的文明积淀,以此充分发挥中国考古博物馆知古鉴今、资政育人的作用。”巩文说。
■ 将中华文明更加鲜活地展现出来
“博物馆是特殊的文化场所。”巩文说,中国考古博物馆自建设启动以来,就一直在探索怎样用考古成果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最终,中国考古博物馆以“仓储式陈列、沉浸式体验”为设计理念,创新展陈方式。与其他馆的展示略有不同,中国考古博物馆在结合独立展柜多角度展示典型器物的同时,更将同一遗址、墓葬或主题下的文物,以展柜展架密集式陈列。比如,关于陶器的演变,在一面墙大小的展架上,通过数十件陶器,展示其从素面到彩陶的发展变化。其中一个关于四川文物的展柜,里面展示了一组以陶象辂为中心的仪仗俑,它们出土于成都明代蜀王世子朱悦燫墓,展现明代亲王府的仪仗风貌。
“仓储式陈列是考古博物馆的学科特色表达。”巩文介绍,考古学的研究是整体地考察一定时间内、分布于共同地区,并且具有共同特征的一群遗迹、遗物,即按照考古学文化来研究,着重于遗迹和遗物的系列和类型,而不是孤立地、鉴赏式地研究单个器物,这就要求考古博物馆的陈列要以考古学文化、重要的考古学遗址来组织陈列展示。如此,精品文物与成组器物有机融合,线图描绘与图版说明相辅相成,使参观者不仅可以细赏珍品之美,还能了解到文物所处时代的社会背景和历史脉络。
沉浸式体验,则是给观众营造视觉、听觉、触觉等全方位的文化体验,让观众在当下的氛围中感受历史。
展厅里,一件距今大约4800年、出土于安徽蒙城新石器时代尉迟寺遗址的大口陶尊被置于入口显眼位置。它的特别之处在于上面有“日”“月”“山”的形态刻画符号,史学界认为这和汉字起源有一定关联。
为了让观众能更直观地看到这些符号,馆里通过3D扫描,对大口陶尊刻符的细节进行数字化“重描”,观众可以点击OLED显示屏进行观看。
“文明起源”展区,重点展示从旧石器时代到新石器时代中国文明发展的历程。巩文说,这是团队最花心思的展陈区域之一。
走进展区,岩石洞窟的环境布置让观众“穿越”到了史前时代。石器文物展柜前设置有触摸屏,点击后会出现一部动画短片,展示石器的打制过程以及使用方式。
“这个区域是小朋友最喜欢的,能在博物馆里完成一种历史教育的启蒙,也是我们的初衷。”巩文说,数字技术让文物“活”起来,这样的设置馆里有很多。在甲骨陈列区,观众可以通过多媒体设备体验商人占卜的过程;在展示隋唐洛阳城考古成果时,设置了隋唐洛阳城定鼎门外含有车辙、骆驼脚印等的道路模拟场景。
不仅如此,在馆里还可以“触摸”历史。在陶瓷展区一个展柜上,放置了一些商周时期的陶器残片,上面还有考古挖掘时登记的编号,透过展柜上预留的小孔,观众可以亲手摸到这些陶片,感受上面的纹理,“一摸3000年”。在农业起源展区,透过斜置的放大镜,可以看到一管管黑色的小颗粒,它们是来自上万年前的炭化大豆、炭化小麦、炭化糜子、炭化大米等。
“沉浸式体验是我们在展陈策划中努力实现的目标。通过视频、多媒体互动、场景模拟等多种手段和方式,将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更加鲜活地展现在观众眼前。”巩文说。
■ 做好古与今、小众与大众之间的桥梁
在巩文看来,中国考古博物馆建立的重要意义之一,是让长期沉寂于库房里的古老文物与民众见面,“讲述”中华文明的悠久历史和辉煌成就。“这是新时代考古工作者的责任所在。”巩文说。
1989年,巩文毕业于西北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此后的30多年里,她先后做过田野考古、考古编辑、考古科研管理,并策划过多场重要文物、考古展览,但是从事博物馆工作还是第一次。
对此,巩文感触颇深。她说,做博物馆工作之前,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做学术的研究者,跟大众的关联度很低。从事博物馆工作,一是要面对古人,二是要面对今人。博物馆人就是古与今、小众与大众之间的桥梁。
工作之余,巩文经常会到馆里走走看看,和观众聊聊天,听听他们的感受和建议,“如果观众来到中国考古博物馆,看完展览后能有所收获,能进一步坚定文化自信,就是我们最大的成功。”
为了“让文物‘说话’、把历史智慧告诉人们,激发我们的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巩文又组织编写了历史普及读物《十件文物里的中国故事》。
作为该项目主持人,巩文为该书付出了很多心血。首先是挑选文物,要从全国的文物中选取10件不同时期、不同质地的典型器物,从不同侧面展示5000多年璀璨辉煌的中华文明。其次是选择写作者。巩文尽可能找到这些文物背后最资深的研究者。比如,考古学者许宏撰文介绍的“超级国宝”绿松石龙形器,正是他担任二里头遗址考古队队长时出土的;写“五星”织锦的作者于志勇,是新疆博物馆馆长,也是“五星”织锦的考古发掘亲历者之一;介绍《清明上河图》的作者余辉,曾任故宫博物院书画部主任,从事古代绘画鉴定与研究30余年。
《十件文物里的中国故事》去年10月出版后,受到社会各界读者的广泛好评,至今已加印2次,并已翻译成英语,即将在海外发行。“在书中,学者们将专业性的、前沿性的史学研究成果以通俗易懂的语言娓娓道来,讲述文物的发现、历史,及其蕴含的中国理念、中国精神、中国价值。”巩文说,“当前社会经济快速发展,人民群众对历史文化、历史知识的渴求与日俱增,我们有义务把高深晦涩的史学研究成果转化成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普及性资源。”
对话
这些文物构筑了中华文明的时空坐标
思想性与观赏性的有机结合
记者:馆里的展陈分为五个专题。能否介绍一下设置这五个专题的思路?
巩文:博物馆展览应该是思想性与观赏性的有机结合,在传播知识的同时,启迪民智。因此,展览策划的思想性尤为重要。中国考古博物馆的展览自始至终贯穿着5000多年来同一个国家、同一群国民、同一片国土的不断裂的主题,以发掘出土的实物标本、考古学术研究成果为依据,结合田野考古的典型遗址、墓地,深入浅出地将专业语言进行大众化解读。
展览的主导思想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关于中华民族文化自信的历史依据。展览中,通过一件件一组组文物的展示,讲述中华民族灿烂辉煌的文明故事。专题一“文明起源”,围绕中华大地是人类的重要起源地之一、中国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不受外界影响而独立形成早期国家文明的地区之一展开,以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的考古发现与研究为脉络,回答中国人从哪儿来、中华文明怎样产生等问题。专题二“宅兹中国”,以夏商周三代王朝的开启,揭开华夏文明的新篇章。成熟的文明形态、文字系统、礼乐制度、青铜文化等都昭示着中华文明民族风格、价值取向、思维方式、文化格局,以及审美情趣、行为模式等的形成。数千年来,中华民族走着一条不同于其他国家和民族的文明发展道路。
二是关于中国古代治国理政的智慧贡献。在漫长的历史演进中,中华民族积淀而成的治国理念,促进了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形成与发展。在展览的策划过程中,中国古代治国理政的智慧由中国历史研究院的优秀学者着力提炼。专题三“大国一统”,通过丰富多样的出土文物、古籍文书档案、先进的多媒体手段等多种方式诠释历代疆域变化、中国古代都城发展演进、治国理政体系、物质文化发展等,展现我国悠久深厚的政治文明和治理传统。
三是关于现实热点问题的历史观照。在展览设计中,关注当下、服务社会也是中国考古博物馆的宗旨。专题四“和融万方”,将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古代史研究所、近代史研究所、中国边疆研究所等田野发掘与课题研究成果,诸如当下备受社会关注的热点——人类命运共同体、丝绸之路、闽台关系等以展览的语言予以呈现,充分展示东西方文明在商品流通、经贸繁荣的同时,人文交流、科技互动、宗教传播贯穿始终,世界各国人民在文化多元交汇、文明包容共存中,缔造出和而不同、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的共同价值取向,凝练成“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伟大精神。
四是关于中国道路的历史必然性。中国道路是中国人民的选择,是中国历史发展的必然。专题五“民族觉醒”,通过展示近代以来,“洋务运动”“戊戌变法”“辛亥革命”“五四运动”“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中国共产党成立”“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等重要历史事件,告诉人们中华民族走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且一定要走这条道路的历史必然。
展陈突出中华文明五个突出特性
记者: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指出中华文明具有五个突出特性。中国考古博物馆是如何展现这五个突出特性的?
巩文:首先是中华文明的连续性。在中华大地上,有百万年的人类史、一万年的文化史、五千多年的文明史……首先我们从百万年前的人类起源讲起,从旧石器时期进入到新石器时期,从夏商周到秦汉大一统形成,一直延续到中国共产党成立,展品涵盖远古到近代的各个时间段,充分展示了中华文明的连续性。关于创新性,首先体现在陶瓷的起源上。按照现有的考古依据,中国是世界上陶器起源最早的国家。先人们在水、土与火的相遇中创造了陶瓷,我们的展品中有很多来自不同时期、不同区域的精美陶瓷,其中呈现的繁复工艺是中华文明创新性的一个缩影。此外,先民对猪、狗等动物,水稻、粟等农作物的早期驯化,也体现了一种创新性,这些我们都有展示。
统一性,是贯穿在整个展示中的。从石器时代到夏商周,文明发展的过程就是文化汇聚的过程。在专题三“大国一统”中呈现得尤为明显,我们在这一部分通过历代疆域变化、中国古代都城一脉相承的规划布局来展现统一多民族国家形成与发展的过程。
中华文明的包容性与和平性则更多地体现在专题四“和融万方”中。我们以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为立足点,展示的是中华文明与其他世界文明的交流互鉴。
展示多元一体与“何以中国”
记者:在中国考古博物馆里,如何体现中华文明的多元一体?
巩文:关于中华文明的多元一体,在我们展陈中也是贯穿始终的。比如在专题一“文明起源”中,我们重点展示了以长江流域、黄河流域以及西辽河流域为代表的中华文明三大源头,在史前时期它们如何既各具特色发展又互相影响交融共进。在长江、黄河流域,我们又分别展示了上、中、下游不同区域的文明进程。
“文明起源”之后,从夏商周一直到秦汉时期,这种区域之间的文化互动都有呈现,观众可以直接地感受到中华文明产生、形成、成熟的历史发展过程。
记者:“何以中国”是考古学界展示中国悠久文化的命题,为此国家也支持启动了一些重大科研项目。中国考古博物馆如何向公众展示这些研究的最新成果呢?
巩文:中华文明是世界文明中唯一绵延不断并以国家形态发展至今的伟大文明。1996年,国家正式启动“夏商周断代工程”,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是重要参与单位之一。2022年,“中华文明起源与早期发展综合研究”项目启动。该项目也被称为“中华文明探源工程”,是继“夏商周断代工程”之后,又一项由国家支持的多学科结合、研究中国历史与古代文化的重大科研项目。
在我们的展览中,不仅充分吸收了“夏商周断代工程”“中华文明起源与早期发展综合研究”的研究成果,同时对这两个重大科研项目本身也在展陈上予以介绍,向观众推介史学研究的最新成就。
“中华文明起源与早期发展综合研究”工作目前已经进入第五阶段。20多年来,考古工作者用考古发现,实证中华五千多年文明史,明确了中华文明多元一体、兼容并蓄、绵延不断的总体特征。以后我们会根据最新的考古成果及时对展陈进行更新,通过中国考古博物馆这个平台向大众传播出去。
拥有丰厚文物“家底”
记者:对中华文明做完整呈现,需要丰富的展品。可否透露一下中国考古博物馆的“家底”?
巩文:中国考古博物馆的藏品主要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考古研究所于1950年建所,在这70多年里,发掘了大量重要的考古遗址。从空间看,我们的考古工作涉及全国近30个省份,具体的考古点位有上百个。从时间上看,这些考古遗迹的时间点则囊括了从石器时代一直到明清时期。像我们展厅中展示的陶寺遗址、二里头遗址、殷墟遗址、汉长安城遗址、唐长安城遗址、汉魏洛阳城遗址、隋唐洛阳城遗址等的考古工作还在持续进行,新的发掘成果还在不断涌现。
记者:中国考古博物馆自对公众开放以来,几乎每天都是满约状态。未来,中国考古博物馆是否会走出北京,和地方馆联动?比如到四川去巡展,让更多人可以看到。
巩文:现在中国考古博物馆对公众开放不久,有很多工作仍然在探索、完善中,等我们的工作步入常态化后,借展、巡展会逐步开展起来。
此前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和四川有过多次展览上的合作。我也多次去过四川,同仁们的专业和敬业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四川有一批非常热爱文博考古事业的专家学者和年轻人,在他们的努力下,四川文博事业发展迅猛。四川是考古大省,也是考古强省,三星堆、金沙、江口沉银、皮洛遗址等都是非常重要的考古发现,对于理解中华文明具有特殊的意义。四川的博物馆也独具特色,展陈质量高。四川的民众文史素养很好,也不断反哺文博事业。未来,我们期待和四川在文物研究、博物馆展示、展陈创新等领域开展多种形式的交流。
人物简介
巩文
中国历史研究院中国考古博物馆馆长,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考古学、文物与博物馆。组织策划“历史中国鼎铸文明——中国历史研究院文物文献精品展”“从长安到宛都——中乌联合考古成果展”等一系列重要展览。荣获“2020年度中央和国家机关三八红旗手”荣誉称号。编著有《十件文物里的中国故事》《殷墟九十年考古人与事(1928—2018)》等。担任《中国大百科全书》第二版、第三版考古文物学科秘书、特约编辑、分支主编。
记 者 手 记
拉近观众与文物时空距离
“你看这个石器打制和使用的动画短视频很简单,但背后凝聚了很多研究成果。比如关于石器使用的痕迹研究,是将石器文物放在显微镜下,观察、提取石器上相关使用痕迹和残留物,据此还原人类砍伐树木、打猎割肉等生产生活场景。”在中国考古博物馆“文明起源”展区,巩文向记者讲述了石器文物展陈背后的故事。而这样的案例,几乎遍布整个馆。考古学家苏秉琦先生曾经说过:“考古是人民的事业,不是少数专业工作者的事业。人少成不了大气候。我们的任务正是要做好这项把少数变成多数的转化工作。”对于这一理念,巩文是坚定的践行者。采访中,她一再强调,他们的工作就是将生涩的考古学知识进行创造性转化。
换句话说,巩文和她的团队考虑最多的,就是如何拉近观众与这些文物的时空距离。除了展陈上贴近大众,中国考古博物馆也一直努力让更多人来到馆里实地感受。
在中国考古博物馆刚对公众开放时,每天预约人数暂定为500人,随着预约人数的增加,现在已上调至初开馆时的数倍。巩文说,她经常会在网上关注游客们的留言,“有的说在这里感受到中华文明的博大精深,有的观众感动得热泪盈眶。看到这些,就觉得我们的工作特别值得,特别有成就感。”
巩文说,目前全国有6000多座博物馆,从数量看已经不少了,但要从博物馆大国变成一个强国,还有一段路要走,最重要的就是要深耕专业。“还是那句话,对于中国考古博物馆来讲,就是在立足考古学本身的同时,把学术成果转化成大家能够理解的语言,最终转化成为人民群众文化素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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